“您等等啊,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。”
连城煜语气诚恳,尾调还带着那么点小可怜。
阮弥看了眼他,认出来了。
“岳师姐,他好像……”
岳凌捂住他的嘴,提溜着小孩就上了楼。
“小孩子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。”
阮弥:岳师姐,其实我不小的。
两人上了八楼,一进厢房,就闻到一股又辣又呛的味道。
“咳咳咳,你们在干什么?这么呛。”
林清浔把窗户打开,解释道,“我们在吃古董羹。”
他们两个从茶楼出来后,时盈因为没有吃点辣的解馋,晚上就想吃辣口的东西。
但是酒楼的那些辣菜,她这段时间都吃过了。
于是思来想去,时盈提议吃古董羹。
古董羹从中间被隔开,左边是红油辣椒的,右边是骨头浓汤。
时盈吸溜了下口水,辣锅真的太辣了,她不过吃了两口涮羊肉,舌头就感觉火烧火燎的。
“嘶溜,来吃两口?”
岳凌没见过古董羹,有些好奇,“这个要怎么吃啊?”
这道题阮弥会,“岳师姐你想吃什么,我帮你涮。”
林清浔看着三人吃古董羹,也就是火锅,端着凉茶抿了一口。
其实他不喜欢在大热天吃火锅,感觉太热了。
片刻后,谭至和谭萌两兄妹也回来了,身后还跟着锲而不舍的连城煜。
厢房内四人:……
谭萌澄清,“我阻止过我哥了。”
时盈嘴巴辣麻了,说话会像大舌头,于是给了林清浔一个暗示的眼神。
林清浔接收到了。
“你不是说你是陪你弟弟来的,做什么一直跟着我们,你弟弟呢?”
连城煜也不客气,走进厢房给自己灌了两杯茶,这才缓了口气,开口就是,“我弟死了。”
在场六人:……
谭至震惊了,“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。”
做为全场唯一一个非独生子,谭至最是珍惜自己的妹妹,要是让他知道谭萌出事了,他一定会发狂的。
连城煜摆了摆手,“又不是一母同胞,没感情。”
槽点太多,在场众人无力吐槽。
阮弥是见过嫡庶争夺家产的惨烈境况的,对连城煜的反应也不奇怪。
但一根筋谭至不懂啊。
“就算不是一母同胞,那也是——”
“哥,我想吃涮羊肉。”
“你自己可以……”
“我手短够不到。”
谭至不说了,乖乖给妹妹涮羊肉。
连城煜趁着空档,想往时盈身边凑,却被林清浔给拉住,“连城公子,我看你这一天也挺狼狈的,不如先回去洗漱,等收拾好了再出来见人。”
连城煜笑着拍了拍林清浔的肩膀,手劲之大,只有他们二人知道,“哈哈哈,谢谢公子提醒,我这就回去修整一下再来。”
“呵呵呵,那你快走吧。”
连城煜走了,岳凌问,“这人是谁啊?”
时盈摇头,已经辣懵了。
林清浔边用骨头汤涮了些蔬菜,给时盈解辣,边解释道,“他说他叫连城煜,下午就一直跟着我们了。”
“连城煜?”岳凌想了想,“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。”
林清浔也觉得耳熟,但是他想不起也就没在意。
这时,系统冒了出来。
【宿主,提醒一下,夕国皇室,姓连城。】
林清浔手里的筷子掉了。
时盈懵懵地看过来,大着舌头问道,“唱照惹吗?”
林清浔在脑子里翻译了一下,时盈应该是在问他烫到了吗。
“没有烫到,多谢师姐关心。”
【系统,夕国皇室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】
【不知道啊,剧本里没有连城皇室的戏份,只是提到过一句夕国灭国,罪魁祸首是连城太子。】
……
连城煜的脸皮果然够厚,说收拾好再见人,他整理干净后,就真的又来了。
来就算了,还带上了他弟弟。
“各位,不介意多两双筷子吧。”
连城煜摇着折扇,款步走进厢房。
“如果你不介意吃剩菜的话。”林清浔道。
时盈已经吃饱了,正端着茶杯溜缝,视线瞟到连城煜的弟弟,眉头一挑。
哟,熟人。
这不就是早上给喻湘君解围的男人么。
林清浔明显也认出来了。
但其他四人早上没看过,所以不知道。
谭至有些难以置信,“你不是说你弟死了吗?你有几个弟弟?”
连城昭瞪大了眼,拽住连城煜质问,“哥,你果然还是想让我去死对不对!既然如此,你直说就是,不用如此拐弯抹角。”
说着,连城昭就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根超长的绳子,扔起来从房梁上绕过去,然后在底端打了一个结。
连城昭的行动能力非常强,转眼间就已经准备好上吊了。
林清浔:……
要死死外面去,他还要开店呢!
连城煜像是完全没看到他的动作,自顾自坐下,问道,“有多余的筷子吗?”
谭至不理解,他是怎么吃得下的?!
谭萌又喊了一声,让她哥回神。
别人的事,他们不要掺和。
时盈抿了口茶,抬眸看向正在说遗言的连城昭。
说真的,遗言有点长,说的时候连一点抑扬顿挫都没有,听得人昏昏欲睡。
终于,连城昭挂上绳子,脚踢开凳子的那一瞬间,绳子断了。
时盈六人:……
难怪连城煜不着急,原来死不了。
时盈嘴里的辣味退了不少,开口道,“你说你弟弟是考生,他的木牌呢?”
现在已经是晚上了,再过几个时辰第一轮淘汰可就要结束了。
连城煜吃了一个丸子,无奈道,“别说了,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考官,把我弟给淘汰了。”
所以,他弟的木牌在宣读淘汰名单的时候,就已经出局了。
林清浔瞥了眼时盈。
没错,那个缺德考官就是时盈。
她说的六号不是完颜皎,而是连城昭。
“是么,你既然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想到抢夺木牌方可进入下一轮,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吧。”
连城煜慢条斯理地把羊肉下进锅里,笑道,“我弟的运气向来好,上吊绳子断,跳崖有水潭,刺杀有人挡刀,运气好到让人嫉妒。”
“那也不可能坐在地上就白捡一个木牌吧。”岳凌随口道。